韦悬济

*亮瑜

*罪人亮x神探瑜

*ooc预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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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曹局。”许攸面无表情地站在办公室门口，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。

自从罪犯落网，局里的待处理事务就多得像是火山喷发带来的灰尘一样，把每个人的桌子都堆了个满满当当。作为工作狂的典型代表，他已经不负众望地加班了三个晚上，而且意料之中地，一分加班工资都没有拿到。

浓浓的烟味里，曹操把头埋在双臂中，疲倦地应了一声——显然，他在这几天中已经领悟到了装睡的精髓，连嗓音都带着几分沙哑。

许攸：“没用的，曹局，您今天必须把这些文件批完。”

“……”曹操装睡不成，抬起头怒极道，“怎么还有这么多，要你们干什么吃的！”

许攸一言不发，顶着硕大的黑眼圈，只是幽幽地盯着他看。

几秒钟后，被盯得后背发毛的曹操终于认命似的叹了口气，垂下脑袋，伸出了手。

——两个月前，甄宓案彻底落幕，相关人员被上级彻查。通过某种手段，孙策保全了他和刘备，自己让位给了孙权，而当年和那起毒/品案有关的魏区人员则有不少都被降了职。现在，为了处理事件发酵后社会上的舆论以及上级的责备，魏区公安局里所有人都已经睡在办公室里整整三天了。

见许攸仍然没有走，曹操抬眼问：“还有事？”

对方点了点头，说：“昨天我去了一趟蜀区，刘局告诉我，请您今天给他打个电话。”

曹操淡淡道：“知道了，你去吧。”

然而，当许攸把门关上的那一刹那，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。

“他妈的，老子给你脸了，刘玄德！”曹操破口大骂着抄起座机，“不用挨骂不用加班还来吵你爹，我看你就是活腻歪了……喂，你他妈什么事儿啊？”

那边愣了愣，然后回了句什么。

曹操也愣了愣，然后脸色渐渐发青：“诸葛警官啊。你们局长呢？”

他现在一听到诸葛亮的声音就浑身不舒服，只有天知道，要是没这家伙，他们现在能多睡多少觉！

诸葛亮彬彬有礼道：“曹局，刘局现在在和孙局长谈话，一会儿我会让他回给您的。”

曹操冷冷道：“行。”

“那我挂……”

“等等！”

诸葛亮微微笑了一下。

曹操有些不情愿地问：“东乡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
诸葛亮不疾不徐道：“局长，我们区里规矩很严，不可以轻易向外透露犯人信息的。您这么问，我也很不好办啊。”

“……”曹操在心里一字一句地骂了句“小兔崽子”，然后说道，“诸葛，我知道你们不容易，你们刘局托我办的事情，我今天就帮他解决好。”

“劳烦您了。”诸葛亮坐在刘备的办公椅上，用余光扫了眼还在外面和孙权讲话的顶头上司，对着电话那头说，“东乡的情况呢比较复杂，暂时没有定罪，下周二会有二审的。”

“这我知道……”

“啊，可是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。”诸葛亮忍笑道，“曹局日理万机，那我就不打扰您了，一会儿刘局会给您回电的。”

那头，曹操强忍住爆粗口的冲动，头冒青筋、咬牙切齿地把电话挂了。

诸葛亮轻轻把电话放回座机上，长腿一蹬，让椅子悠悠地转了一圈。

“你怎么耍他？”站在旁边的周瑜有点好笑地看他，“东乡减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，亲属探视也已经开放了，让人家看看女儿有什么不好。”

“那可不行。”诸葛亮慢慢道，“之前上头查下来的时候，这家伙想拉你下水，要不是刘备拦着，你也知道什么下场。”

周瑜无奈道：“我本来就不是无辜的。”

诸葛亮抬头望他：“我也不是。”

——“什么是不是的，一个两个，说话太大声了！”话至此时，刘备终于结束了和孙权的对话走回了办公室，“是不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俩杀过人！”

“啊？”还没走远的孙权又折了回来，“谁杀过人？”

诸葛亮：“……”

周瑜：“……”

刘备：“……没事，你回去吧，我随口说说。”

等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后，诸葛亮才从椅子上起身，拉着周瑜坐到了旁边的小凳子上。

刘备疲惫地坐下来，把桌上的一叠文件都哗啦啦拿下，收回抽屉里锁好。

“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，接下来就是你小子的事情了。”他摸了摸额头，“亏老子对你好那么多年啊，‘孔明先生’，你说你以前犯的事都怎么结？”

诸葛亮早有准备，立马从善如流道：“局长，如果曹局能把这事摆平，我之后就立马辞职，再也不给您添麻烦。如果没能摆平呢，少说无期，重则死刑，我……”

刘备连连摆手打断他，啐道：“呸呸呸，去你的，乌鸦嘴……听好了啊，到时候万一需要，我给你找好替死的了，你老老实实给我留在这干活。”

“那周瑜的编制呢？”诸葛亮不死心地问，“还在吴区？”

周瑜无奈道：“那肯定是啊。”

刘备耸耸肩，摊开手，表示这件事他也无能为力。

全天下谁都知道，孙策走之前嘱咐孙权最多的一件事，就是绝对、绝对不能把周瑜的编制调走。这是吴区高层在黑暗面前的最后一张底牌了，有周瑜在，孙权才能在内部权力斗争中撑下来，因此这件事，并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。

诸葛亮点点头，不再询问。即使他再不想谈异地恋爱，也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多做手脚。

刘备拿起桌子上的铁皮枫斗，在手里略微晃了晃，问：“周瑜呢，明天就回去了吗？”

周瑜点了点头。

“挺好的。”刘备低头抿了一口，满意道，“诸葛终于能安心工作了。”

 

 

回到家后，诸葛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周瑜按在墙上，实打实地亲了十分钟。

“……”周瑜好不容易挣脱开来，微微喘着气，眼里似乎有点水光，“你干什么？”

诸葛亮略微低下头，鼻尖抵着鼻尖，轻轻在对方颈部嗅着，带着几分埋怨道：“不想你走。”

他在周瑜脖子上吻了一下，右手不太规矩地往下伸去，触摸到衬衫下摆和皮带。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。

周瑜耳尖一红，一把抓住他不老实的手腕，低声道：“不行，一会儿就要去庆功宴了。”

说罢，周瑜往旁边抽身退了退，把诸葛亮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。几天都没能和恋人温存的诸葛亮几乎要把不悦摆在脸上了。

“不行。”他低声嘟囔道，“我过几天要去吴区看你。”

尽管知道诸葛亮并不是认真的，但是周瑜还是忍不住笑了，顺着他道：“我会回来看你的。”

诸葛亮似乎一直就是在等这句话。

他微微笑了笑，凑过去，低声道：“那我可当真了。”

周瑜抬头吻了他一下，然后抬腿走向了客厅。诸葛亮也转过身，拉上落地窗的窗帘，拉开衣柜的柜子，开始找晚上要穿的衣服。

这柜子里，有七八件一模一样的墨色风衣，正和配套的羽扇一起安静地躺在最下面。而诸葛亮虽然闲钱一大把，但对衣服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执着，再加上加班时间太多，工作服穿得比什么都多，因此这柜子里现在放着的西装和领带，有一大半都是周瑜替他挑的。

他悄悄地回过头，瞥了眼在客厅里整理书的周瑜，过了一会儿，又忍不住向外望了一眼。

他从来都不知道，自己的生活里可以有这么多另一个人的痕迹和味道。

在这之前，从来都没有过，他也从来都没有期待过。

平静的、没有仇恨与杀戮的生活，没有噩梦缠身的生活……

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，周瑜回过身，和他对视了一眼。诸葛亮嘴角微微一勾，安下心来，回过了头。